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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0808
台灣時間兩千零七年八月八日。
我從行李箱翻出筆記本,然後在隨身行李中空出一個位子給它。
字跡變得扭曲,我在思考著今天的什麼時候去剪頭髮。我在想,多了一行李箱的,那些其他的東西。我在想,為什麼大家都變了,變得不太喜歡我的決定。
如果有一天我活膩了,我就裝瘋到精神病院去過日子。
其實,留在什麼地方發展的確都一樣,只要我繼續麻痺下去,走到哪裡,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樣的。天還是天,地還是地,對,美金終究還是美金。
爸爸年輕時的發憤圖強不會發生在我身上。
因為他從小要風起風,要雨下雨,遇上的第一個挫折,就已經算是天打雷劈。我從小要風無風,要雨放晴,大挫小挫,都只是挫折而已。
反正,我永遠也不夠好。
或許,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敢使用「永遠」這兩個字,因為連我自己,都相信,我,永遠也不夠好。
這個世界,我怪罪它。
可是,我更怪罪我自己。
一個無法抵抗所有反對我阻礙的人,一個孩子,如果可以叛逆一點,或許就不會學會「壓抑」這個可惡的東西。
平凡是好的。
平庸就不見得了。
我只是想回家想了九年,我只是發現自己沒有家。我只是懷疑,我曾經有過嗎?
連在父母面前都必須用腦袋來相處的我,多麼爛。
還有什麼地方,我可以放聲哭泣。
沖澡?
也只是一種逃避。
水嘩啦啦哭在我的頭頂,我吸著鼻子哭在水裡。
走出水的擁抱,背叛了我的鼻子不會停止哭過的證據。
這世界這麼寬闊,可是我卻過得那麼狹窄。
我,不敢出聲了。
我怕連只有眼睛才看得見的世界也擠壓消滅,我不認為自己禁得起。
我累了,可是,我不想停。
十字架是刑罰,它是一種卑賤的代表,人們用它處決最糟糕的罪犯。
到了耶穌在十字架上用自己代人而死,十字架連接了上帝與人的道路。
它是有著複雜過去的符號。
它是有著各種歷史的符號。
我想,去剪髮。
下午兩點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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