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隻影◎強迫分裂

09【沒說】



　　很久沒有說。

　　只是因為想妳已經是一種不需要去做的事情，它在我一吸氣一吐口，在我一分一秒，我早就已經忘記。妳不是我的氧氣，是一種空氣中瀰漫著的毒氣。我只能憋氣，但是忍不住還是得吸吐，然後緩緩中毒。



　　我想妳，或許是想曾經。

　　我爭辯著什麼，其實自己都搞不清楚，但我在爭辯著。我只是想說，是，我變了，妳也變了，可是本質上，有件事情從來沒有改變。而我不想多說是什麼，因為如果妳不知道，那麼說出來也是沒有意義的。

　　對，這是孩子氣，是一種從來不認真不努力不想去思考就只是任性的心態。只不過我的任性是對著我自己，我對自己撒野對自己固執對自己自嘲自諷，然後微笑著唾棄。



　　妳仰著臉叫我哥哥的畫面，我從來都沒有看清楚。

　　因為我沒辦法睜開眼睛去看妳，離我那麼近，我卻離妳那麼遠。

　　親暱存在嗎？我不知道，或許清楚的人是妳。



　　就像妳說的，妳曾經在很多人心裡佔據很重要的位置，可是妳卻忽略了，有些時候，曾經和現在或許是分離的，但是有些時候曾經和現在，都只是現在進行式。

　　被稀釋了嗎？我不知道妳那邊的角度如何，可是我這裡幾乎所有的一切都退不了色。

　　我不知道妳想抓住些什麼，只是我一直站在原地，不知道前進後退，也不懂轉身或是乾脆就蹲下來掩面而泣。我想哭的已經不是那麼單純的原因，又或者，在抽絲剝繭之後，其實是更加單純的一種單純而已。

　　我只是想哭，哭為什麼我總是不知道該前進後退還是轉彎才好。

　　其實沒有淚水，只是想要哀嚎幾聲，哀嚎那些十字路口，或是分叉的地方，我望著我想去的方向，然後走向另一個街道，還卑微著，還卑鄙著，還笑得那麼燦爛。

　　我到底是站在原地好，還是該動一動那已經快要讓藤蔓掩蓋成為一部份的腳？

　　然後，不管我怎麼質疑自己，我就繼續，站在原地。



　　我不敢移動，只是因為妳沒說什麼而已。



　　就算妳，不會再對我開口說什麼。



　　很久很久以前，最愛就是最愛。



　　應該就是這樣的吧。



二零零七年五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