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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拾壹】
我剛從美國搬回台灣的時候，崇主和安琪兒正熱戀中呢，他好像很迷安琪兒。我那時候完全沒有要拆散他們的念頭，不過，安琪兒在知道我回台灣的消息沒多久，就把他甩了，來找我。
崇主可以說是虔誠的基督徒吧，只是有時候太過了一點。
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台朔王品牛排的餐廳，他和安琪兒還在一起。我想他是很有錢的少爺吧，約我見面竟然約在王品這種高級的牛排館。看著我最愛的脆皮玉米濃湯，喜滋滋品嘗。坐在我正對面的崇主卻能夠邊看著我大口大口撈著玉米濃湯，一邊口沫橫飛的對我說起教。
「什麼？妳沒有信仰主，也沒有任何其他宗教信仰嗎？」都什麼時代了，他還指著我的腦袋在餐廳裡大喊這樣的台詞。
「基本上……我信教。」額頭上汗水淋漓，湯甕裡一滴不剩，我有點緊張地對他說。為什麼緊張呢？我也不知道。
「哦？那麼，妳是信什麼教的呢？可以說說看嗎？」
「我很虔誠的，每天我都至少花六個小時在這教的儀式上。」他仍舊盯著我看。
坐在他旁邊的安琪兒早就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了，摀著嘴忍著不笑出聲，但是從她眼睛的彎度來看，很容易就知道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。
「那是什麼樣的信仰呢？儀式需要每天至少六個小時，而且還每天都要啊？我跟妳說，只有信仰主耶穌，才能獲得永恆的拯救。我們都是罪人，只有主能夠拯救我們。而且在主裡面，不需要儀式，只要時時刻刻對主請求。」
「可是，我是覺得我信的教輕鬆多了。」
疑惑的眼神掛在他俊秀的臉上，他終於問：「妳可以說出教名嗎？」
「睡覺。」多汁鮮美的牛排已經端上我的眼前。拿起刀叉，在筋上劃開一線，將直挺挺的骨頭推出來，淋上黑胡椒醬再淋上蘑菇醬，兩種味道混在一起，雖然怪，可是我喜歡。
當我再度抬頭的時候，崇主的臉色很難看，安琪兒卻在一旁竊笑著。
「客人，妳常來哦？動作比我們在這兒工作的還要熟練呢。」負責教客人怎麼切那塊著名台朔「大」牛排（真的要技術）的服務員姊姊笑著。嗯，也許是妹妹。
「還好啦，因為我很喜歡這裡的牛排和玉米濃湯。」我也對她笑了笑。
她看我已經吃得津津有味，便幫還在與牛排掙扎的崇主。其實，崇主的臉到現在還一陣白一陣綠的呢。
「嗯～好吃！嘿，安琪兒，要不要我幫妳切？」吃了兩口牛肉，我發現安琪兒還在與牛排掙扎，而那服務員小姐還沒幫崇主弄好。
「嗯，好呀。」她微笑著遞給我她的盤子。
重複之前的動作，我為她切開了牛筋，推出骨頭。服務員小姐完成了崇主的那塊肉，站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我。是因我替她做了她的工作，所以她可以在一邊休息竊喜嗎？
「謝謝。」我遞回給安琪兒，崇主的臉色很難看。我突然懷疑安琪兒有對崇主說過我與她的關係。不過，也無所謂。
「聖經上有說……」沒多久，崇主又開始談起聖經裡面的故事了，沒辦法，雖然聖經的故事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，可是，我眼前的牛排香味卻比聖經略勝一籌。
「磊？」安琪兒看我好像在發呆，搖了我一下。
「嗯，我在聽。」
「妳父母要妳離開我，而崇主又強著要我和他在一起。妳、妳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壓抑自己。」我看著安琪兒，我想，我一定是要他跟崇主一起吧。
「妳居然將我讓給崇主，我又不是物品。妳還說什麼走正常的路會輕鬆多的，妳自認不正常嗎？就是因為妳自己先這樣認為，也就沒有資格對別人說妳是正常的了！」安琪兒愈來愈激動。我想，我那時一定說了很多傷她的話。
奇怪，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，可是卻好像想不起關於我變成植物人相關的事，還有某些記憶片段。
「對不起，我太激動了。」小玲拍拍安琪兒的肩膀。安琪兒繼續說：「我沒有跟崇主在一起，只是搬出了妳家、我們的家，雖然妳有時候也會來找我，可是就是不一樣了。我沒有跟崇主說我搬出來的事，他老是去找妳，可是妳並沒有跟他說我去了哪。然後……」
「我爸爸不知道是怎麼樣認識崇主的，好像有消息說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一起擬定計畫，還是什麼的……然後？我不記得。」我想起一點點。
「那天妳爸爸要妳去他公司，然後就一起出門去內湖，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去內湖，不過你們好像是去見……見崇主的。」安琪兒接著說。
「後來呢？」
「然後我就接到電話說妳被送進醫院。」她的臉色變得陰沉。「然後妳一直都沒有張開眼睛，不管我怎麼叫妳的名字，怎麼哭喊也都沒有用。」她好像要哭了。
「妳就這樣不要我了！」她搥了我左邊肩膀一下。
「喂，會痛耶。」她居然還笑我？
「那妳……為什麼要吞安眠藥？還喝那麼多酒？」我問，要不是我去找她，也許她早就昏睡到不知道民國幾年去了。
「因為，這樣妳才會聽見我的聲音。不是嗎？所以妳來了，來救我。」這是甚麼理論！
「安琪兒……」
「嗯？」
「小玲，我不知道妳是怎麼看這件事的，不過，從剛剛妳就一直很冷靜的聽，我想，妳就算不是圈內的也是直同志。」我轉頭對小玲說。
「嗯，圈內的人都有那種感應嗎？呵呵。當初安琪兒也認出我來。」她笑，她果然是。
「小玲，幫我們見證。」執起安琪兒的手，我望著她。
「安琪兒，我，磊，現在鄭重發誓，我不會再膽小了，我要好好珍惜妳，一生一世，我要和妳在一起，絕不悔改。」
我剛從美國搬回台灣的時候，崇主和安琪兒正熱戀中呢，他好像很迷安琪兒。我那時候完全沒有要拆散他們的念頭，不過，安琪兒在知道我回台灣的消息沒多久，就把他甩了，來找我。
崇主可以說是虔誠的基督徒吧，只是有時候太過了一點。
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台朔王品牛排的餐廳，他和安琪兒還在一起。我想他是很有錢的少爺吧，約我見面竟然約在王品這種高級的牛排館。看著我最愛的脆皮玉米濃湯，喜滋滋品嘗。坐在我正對面的崇主卻能夠邊看著我大口大口撈著玉米濃湯，一邊口沫橫飛的對我說起教。
「什麼？妳沒有信仰主，也沒有任何其他宗教信仰嗎？」都什麼時代了，他還指著我的腦袋在餐廳裡大喊這樣的台詞。
「基本上……我信教。」額頭上汗水淋漓，湯甕裡一滴不剩，我有點緊張地對他說。為什麼緊張呢？我也不知道。
「哦？那麼，妳是信什麼教的呢？可以說說看嗎？」
「我很虔誠的，每天我都至少花六個小時在這教的儀式上。」他仍舊盯著我看。
坐在他旁邊的安琪兒早就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了，摀著嘴忍著不笑出聲，但是從她眼睛的彎度來看，很容易就知道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。
「那是什麼樣的信仰呢？儀式需要每天至少六個小時，而且還每天都要啊？我跟妳說，只有信仰主耶穌，才能獲得永恆的拯救。我們都是罪人，只有主能夠拯救我們。而且在主裡面，不需要儀式，只要時時刻刻對主請求。」
「可是，我是覺得我信的教輕鬆多了。」
疑惑的眼神掛在他俊秀的臉上，他終於問：「妳可以說出教名嗎？」
「睡覺。」多汁鮮美的牛排已經端上我的眼前。拿起刀叉，在筋上劃開一線，將直挺挺的骨頭推出來，淋上黑胡椒醬再淋上蘑菇醬，兩種味道混在一起，雖然怪，可是我喜歡。
當我再度抬頭的時候，崇主的臉色很難看，安琪兒卻在一旁竊笑著。
「客人，妳常來哦？動作比我們在這兒工作的還要熟練呢。」負責教客人怎麼切那塊著名台朔「大」牛排（真的要技術）的服務員姊姊笑著。嗯，也許是妹妹。
「還好啦，因為我很喜歡這裡的牛排和玉米濃湯。」我也對她笑了笑。
她看我已經吃得津津有味，便幫還在與牛排掙扎的崇主。其實，崇主的臉到現在還一陣白一陣綠的呢。
「嗯～好吃！嘿，安琪兒，要不要我幫妳切？」吃了兩口牛肉，我發現安琪兒還在與牛排掙扎，而那服務員小姐還沒幫崇主弄好。
「嗯，好呀。」她微笑著遞給我她的盤子。
重複之前的動作，我為她切開了牛筋，推出骨頭。服務員小姐完成了崇主的那塊肉，站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我。是因我替她做了她的工作，所以她可以在一邊休息竊喜嗎？
「謝謝。」我遞回給安琪兒，崇主的臉色很難看。我突然懷疑安琪兒有對崇主說過我與她的關係。不過，也無所謂。
「聖經上有說……」沒多久，崇主又開始談起聖經裡面的故事了，沒辦法，雖然聖經的故事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，可是，我眼前的牛排香味卻比聖經略勝一籌。
「磊？」安琪兒看我好像在發呆，搖了我一下。
「嗯，我在聽。」
「妳父母要妳離開我，而崇主又強著要我和他在一起。妳、妳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壓抑自己。」我看著安琪兒，我想，我一定是要他跟崇主一起吧。
「妳居然將我讓給崇主，我又不是物品。妳還說什麼走正常的路會輕鬆多的，妳自認不正常嗎？就是因為妳自己先這樣認為，也就沒有資格對別人說妳是正常的了！」安琪兒愈來愈激動。我想，我那時一定說了很多傷她的話。
奇怪，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，可是卻好像想不起關於我變成植物人相關的事，還有某些記憶片段。
「對不起，我太激動了。」小玲拍拍安琪兒的肩膀。安琪兒繼續說：「我沒有跟崇主在一起，只是搬出了妳家、我們的家，雖然妳有時候也會來找我，可是就是不一樣了。我沒有跟崇主說我搬出來的事，他老是去找妳，可是妳並沒有跟他說我去了哪。然後……」
「我爸爸不知道是怎麼樣認識崇主的，好像有消息說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一起擬定計畫，還是什麼的……然後？我不記得。」我想起一點點。
「那天妳爸爸要妳去他公司，然後就一起出門去內湖，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去內湖，不過你們好像是去見……見崇主的。」安琪兒接著說。
「後來呢？」
「然後我就接到電話說妳被送進醫院。」她的臉色變得陰沉。「然後妳一直都沒有張開眼睛，不管我怎麼叫妳的名字，怎麼哭喊也都沒有用。」她好像要哭了。
「妳就這樣不要我了！」她搥了我左邊肩膀一下。
「喂，會痛耶。」她居然還笑我？
「那妳……為什麼要吞安眠藥？還喝那麼多酒？」我問，要不是我去找她，也許她早就昏睡到不知道民國幾年去了。
「因為，這樣妳才會聽見我的聲音。不是嗎？所以妳來了，來救我。」這是甚麼理論！
「安琪兒……」
「嗯？」
「小玲，我不知道妳是怎麼看這件事的，不過，從剛剛妳就一直很冷靜的聽，我想，妳就算不是圈內的也是直同志。」我轉頭對小玲說。
「嗯，圈內的人都有那種感應嗎？呵呵。當初安琪兒也認出我來。」她笑，她果然是。
「小玲，幫我們見證。」執起安琪兒的手，我望著她。
「安琪兒，我，磊，現在鄭重發誓，我不會再膽小了，我要好好珍惜妳，一生一世，我要和妳在一起，絕不悔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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