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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拾貳】
救護車到了醫院，急救人員馬上將小狼送進急診室，一群身穿青衣白外套的醫師們急忙跟了進去。流浪和小冠被留在手術室外。
「阿銀啊。發生啥米逮誌？妳妹妹咧？搭洗ㄟ安怎摸？醫生有講啥摸？（發生什麼事？妳妹妹呢？會不會怎麼樣？醫生有沒有說什麼？）」阿嬤趕到醫院。
「阿嬤，伊擱抵內底（她還在裡面）。但是阿人一定會沒事的，阿嬤不用擔心。阿嬤，是誰叫妳來？」流浪看到阿嬤來，抱緊阿嬤。
「啊都有一個郎，公啥米阿人秀兇，哇都來啊。（啊就有一個人，說什麼阿人受傷，我就來了。）」阿嬤用台語回答。
「啊這咧少年捏那欸加尼面熟（啊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面熟）？」阿嬤指著冠問。
「阿嬤，妳後（妳好）。哇罐頭啦（我罐頭啦），不記得我了？」小冠輕聲說。
「欸、欸、欸！呼，她、小狼、小狼她怎樣了？」闇夜從走廊的盡頭跑過來，還差點撞上推推車經過的護士小姐。
「還在裡面。」小冠說。
「奇怪了，會是誰去通知阿嬤。」流浪本來並不打算通知阿嬤的。
「哦，黑哩郎公伊洗啥米低會貴，哇擱菜逃貴咧（那個人說她是什麼豬血糕，我還蘿蔔糕咧）。」阿嬤在一邊說著。
「蘿蔔糕？」闇夜一頭霧水。
「今嘛欸少年欸哦，公威攏安吶冇清湊（現在的年輕人哦，講話都這樣不清楚）。」
「阿嬤，妳先轉去（妳先回去）阿人沒事。以後那個豬血糕去找妳，麥加伊差，伊是歹人喔（不要理她，她是壞人喔）。」流浪知道是小高。
阿嬤點點頭，在自己的隨身包包翻找。
「闇夜，妳們怎麼過來的？」流浪轉身問闇夜。
「用小狼的車。吶，車鑰匙。看到妳們上救護車，我跑回小狼那兒要幫她帶點簡單的用品，在門口看到阿嬤坐在那邊。她說在等小狼，我就帶她來了。」闇夜說。
流浪拍拍阿嬤的肩膀，要阿嬤跟冠回去北海岸。
「阿銀啊，這乎妳妹，乎伊保庇。啊這系妳欸。愛掛哩哦。（這給妳妹，給她保佑，這是妳的，要戴著哦）」阿嬤拿出兩個紅色的護身符。
「小冠，抱歉，我不放心阿嬤。妳能載她回去嗎？小狼的車鑰匙給妳，抱歉麻煩妳了。」
「妳說那什麼話，阿嬤也是我的阿嬤呀。」小冠拍拍流浪的肩膀點了頭就帶阿嬤走了。
「罐頭，甲大漢啊哦，今久沒看丟妳啊公，五迎妳嘛愛來乎阿嬤看（長這麼大了哦，很久沒看到妳了說。有空也要來給阿嬤看）。妳卡早大欸隔壁欸時準都就愛來（妳以前住在隔壁的時候就都很愛來）……」阿嬤跟冠慢慢走遠。
「我、我在哪裡？呃，好痛。全身都好痛……姐、姐……」
「她在說話耶！」一位醫生喊。
「好痛，姊、銀，我好痛……姊！」小狼閉著雙眼。
「她在叫她姊姊！」一個護士叫著。
「血壓下降了！」
「她姊姊有在醫院嗎？」一個醫生問。
「她姊姊是誰？快！快去叫過來！」
護士奪門而出。
「傷者的姐姐在嗎？」護士這麼問著。
「我！我是！」流浪站了起來。
「快跟我進來！」那護士領流浪進入手術室，並讓她穿上青色的衣服。
「小狼，小狼？」流浪看到手術台上血跡斑斑，小狼滿臉的血。
「小姐，麻煩妳在這邊待一會兒。剛才傷者一直喊姊姊。」
「小狼！」流浪想要抱小狼，卻被旁邊的護士止住。
「她、她怎樣了，為什麼那麼多血？」流浪情緒激動，泣著。
「小姐，請妳冷靜點。現在手術中，因為傷者反應很奇怪，所以……」
「姊！姊！我聽到妳的聲音！妳在哪裡？」小狼突然大喊，呼吸變得急促。
「血壓回升了！」
「心跳？」醫務人員開始忙碌。
流浪卻就這麼軟倒。
「啊！傷者的姊姊昏倒了！」
「送出去！」
「醒了？沒事吧？喝點水。」小冠站在流浪的床邊。周圍泛白的視野，醫院，安靜得一點生氣都沒有。
「我？哦，我昏倒了。」流浪想起自己在手術室裡昏倒。喝了水，感覺自己身體的微弱。
「小狼呢？她在哪？」
「隔壁，那邊。」小冠指著隔壁床。
「小狼？」流浪下了床，雙腳卻無力站立，跪了下去。
「欸、欸！」冠正跨步要去扶流浪，流浪卻這麼爬到小狼的床邊。
「小狼？」流浪又哭。淚水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東西，不在自己掌控的領域。
「她一直沒醒來。」小冠說。
「小冠、小冠，嗚……」流浪轉身抱著小冠不停地哭。
「醫生說，小狼的雙腳都沒事了，刀傷也縫合了，內臟什麼的也沒問題。只是……」小冠緩緩地說，她的眼眶也都紅了。
「只是什麼？」流浪問，她緊抓著小冠的手臂。
「醫生說……」小冠好想以前的小狼，這種時候她一定有辦法讓大家心情好點。
「妳講呀！」流浪用力搖動小冠。
「她腦部因為撞擊……唉，總之腦袋裡有血塊，拿不出來。開刀的話，成功率只有百分二十可以完全恢復。」流浪無力地坐下。「百分之五十、有百分之五十可以救回性命的。」
「哦？可妳剛說百分之二十。」
「百分之二十是完全恢復，百分之五十、百分之五十雖然救回來，可是會失明，或者會在身上有些障礙。說是壓迫神經什麼的……」
流浪搖搖頭，小冠扶著她正要站起身，昏過去。
救護車到了醫院，急救人員馬上將小狼送進急診室，一群身穿青衣白外套的醫師們急忙跟了進去。流浪和小冠被留在手術室外。
「阿銀啊。發生啥米逮誌？妳妹妹咧？搭洗ㄟ安怎摸？醫生有講啥摸？（發生什麼事？妳妹妹呢？會不會怎麼樣？醫生有沒有說什麼？）」阿嬤趕到醫院。
「阿嬤，伊擱抵內底（她還在裡面）。但是阿人一定會沒事的，阿嬤不用擔心。阿嬤，是誰叫妳來？」流浪看到阿嬤來，抱緊阿嬤。
「啊都有一個郎，公啥米阿人秀兇，哇都來啊。（啊就有一個人，說什麼阿人受傷，我就來了。）」阿嬤用台語回答。
「啊這咧少年捏那欸加尼面熟（啊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面熟）？」阿嬤指著冠問。
「阿嬤，妳後（妳好）。哇罐頭啦（我罐頭啦），不記得我了？」小冠輕聲說。
「欸、欸、欸！呼，她、小狼、小狼她怎樣了？」闇夜從走廊的盡頭跑過來，還差點撞上推推車經過的護士小姐。
「還在裡面。」小冠說。
「奇怪了，會是誰去通知阿嬤。」流浪本來並不打算通知阿嬤的。
「哦，黑哩郎公伊洗啥米低會貴，哇擱菜逃貴咧（那個人說她是什麼豬血糕，我還蘿蔔糕咧）。」阿嬤在一邊說著。
「蘿蔔糕？」闇夜一頭霧水。
「今嘛欸少年欸哦，公威攏安吶冇清湊（現在的年輕人哦，講話都這樣不清楚）。」
「阿嬤，妳先轉去（妳先回去）阿人沒事。以後那個豬血糕去找妳，麥加伊差，伊是歹人喔（不要理她，她是壞人喔）。」流浪知道是小高。
阿嬤點點頭，在自己的隨身包包翻找。
「闇夜，妳們怎麼過來的？」流浪轉身問闇夜。
「用小狼的車。吶，車鑰匙。看到妳們上救護車，我跑回小狼那兒要幫她帶點簡單的用品，在門口看到阿嬤坐在那邊。她說在等小狼，我就帶她來了。」闇夜說。
流浪拍拍阿嬤的肩膀，要阿嬤跟冠回去北海岸。
「阿銀啊，這乎妳妹，乎伊保庇。啊這系妳欸。愛掛哩哦。（這給妳妹，給她保佑，這是妳的，要戴著哦）」阿嬤拿出兩個紅色的護身符。
「小冠，抱歉，我不放心阿嬤。妳能載她回去嗎？小狼的車鑰匙給妳，抱歉麻煩妳了。」
「妳說那什麼話，阿嬤也是我的阿嬤呀。」小冠拍拍流浪的肩膀點了頭就帶阿嬤走了。
「罐頭，甲大漢啊哦，今久沒看丟妳啊公，五迎妳嘛愛來乎阿嬤看（長這麼大了哦，很久沒看到妳了說。有空也要來給阿嬤看）。妳卡早大欸隔壁欸時準都就愛來（妳以前住在隔壁的時候就都很愛來）……」阿嬤跟冠慢慢走遠。
「我、我在哪裡？呃，好痛。全身都好痛……姐、姐……」
「她在說話耶！」一位醫生喊。
「好痛，姊、銀，我好痛……姊！」小狼閉著雙眼。
「她在叫她姊姊！」一個護士叫著。
「血壓下降了！」
「她姊姊有在醫院嗎？」一個醫生問。
「她姊姊是誰？快！快去叫過來！」
護士奪門而出。
「傷者的姐姐在嗎？」護士這麼問著。
「我！我是！」流浪站了起來。
「快跟我進來！」那護士領流浪進入手術室，並讓她穿上青色的衣服。
「小狼，小狼？」流浪看到手術台上血跡斑斑，小狼滿臉的血。
「小姐，麻煩妳在這邊待一會兒。剛才傷者一直喊姊姊。」
「小狼！」流浪想要抱小狼，卻被旁邊的護士止住。
「她、她怎樣了，為什麼那麼多血？」流浪情緒激動，泣著。
「小姐，請妳冷靜點。現在手術中，因為傷者反應很奇怪，所以……」
「姊！姊！我聽到妳的聲音！妳在哪裡？」小狼突然大喊，呼吸變得急促。
「血壓回升了！」
「心跳？」醫務人員開始忙碌。
流浪卻就這麼軟倒。
「啊！傷者的姊姊昏倒了！」
「送出去！」
「醒了？沒事吧？喝點水。」小冠站在流浪的床邊。周圍泛白的視野，醫院，安靜得一點生氣都沒有。
「我？哦，我昏倒了。」流浪想起自己在手術室裡昏倒。喝了水，感覺自己身體的微弱。
「小狼呢？她在哪？」
「隔壁，那邊。」小冠指著隔壁床。
「小狼？」流浪下了床，雙腳卻無力站立，跪了下去。
「欸、欸！」冠正跨步要去扶流浪，流浪卻這麼爬到小狼的床邊。
「小狼？」流浪又哭。淚水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東西，不在自己掌控的領域。
「她一直沒醒來。」小冠說。
「小冠、小冠，嗚……」流浪轉身抱著小冠不停地哭。
「醫生說，小狼的雙腳都沒事了，刀傷也縫合了，內臟什麼的也沒問題。只是……」小冠緩緩地說，她的眼眶也都紅了。
「只是什麼？」流浪問，她緊抓著小冠的手臂。
「醫生說……」小冠好想以前的小狼，這種時候她一定有辦法讓大家心情好點。
「妳講呀！」流浪用力搖動小冠。
「她腦部因為撞擊……唉，總之腦袋裡有血塊，拿不出來。開刀的話，成功率只有百分二十可以完全恢復。」流浪無力地坐下。「百分之五十、有百分之五十可以救回性命的。」
「哦？可妳剛說百分之二十。」
「百分之二十是完全恢復，百分之五十、百分之五十雖然救回來，可是會失明，或者會在身上有些障礙。說是壓迫神經什麼的……」
流浪搖搖頭，小冠扶著她正要站起身，昏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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