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0922
美東時間兩千零七年九月二十二日早上三點二十四分。
剛洗完澡。在瑤那裡待了很久,到剛剛才回來。
長夜談心嗎,帶回了一份遲到的和解。
和解嗎?我不知道。
妳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,我說可以給妳看看,妳說妳有滿滿的心事,說讓我下樓說說話。我下了樓,在妳門上敲了兩下,看見剛才一起在社長家吃炒飯的妳,好像沒有剛才的笑容了,也許,只是我的錯覺。
青島啤酒清涼半透明的瓶身,落在桌子上,水珠沿著瓶身落到桌面。妳拿出開瓶器,我開了兩瓶青島,一瓶交入妳的手中,一瓶倒出的液體最後都困在我的胃袋裡頭。
妳的那些心事與我相近,可又有些不同。只是這些對話,把我們的過去從那些零散的記憶裡翻攪時光,帶了回來。
我們的過去。
我們錯過了整整一兩年的時間,妳和我之間
在一起的理由,分開的理由,在我們泛著笑臉與歉意的臉上,都顯得特別好笑了。妳笑著,我歉疚著,可是我們卻都各自怪罪著自己當初的選擇。妳說的留下也好,我說的分開也好,都是我們怪罪著的。
時間不斷轉著,妳與我彷彿終於回到當年那樣無所牽掛的打打鬧鬧。離開之前妳站在門邊向我要了一個確認,我們恢復朋友了嗎?
我不知道呀。
其實這段時間來,我從來沒有不想理會妳,也從來沒有想要避開妳,可是混亂的我,過著混亂的生活,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而妳和我之間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對方的時候,任由那些誤會層疊累積,最後糾纏成為那個讓我們都自以為不自在的氛圍。
其實妳我都很糾結。
我糾結著為什麼妳給我的臉色有了不同,而妳,糾結著我給妳的態度有了轉變。
其實,我們只是都不敢開口而已。
是我們自己弄亂了自己。
我不知道,看著妳站在門邊,我舌頭上響著,朋友是什麼?可是,我想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妳討論起這個問題。
我說,是吧。
妳說,為什麼要是吧,為什麼後面還帶著個吧。
妳說,妳真的很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。
我做了個舉手禮,左腳蹬地,是。
可是我感覺失落,我們為什麼會執意不開口談論我們之間的事情,我們為什麼要為了這種執意而丟失了近兩年的歲月。
妳說,我們曾經關係良好。
妳說,為什麼我總記得那麼多事情,那些妳以為我早就都不記得的事情。
我說,我都記得。
妳說,如果那時候大家都沒有這麼執意不提,還會有可能嗎?
一切什麼都有可能,可是,一切也都有不可能。
我們遺失了近兩年的時間,可是我還記得妳煮的炒飯,炒飯裡面有我強迫妳放的醬油。
我還沒有錯過,妳從直髮變成捲髮,妳從長髮變成短髮,那些不該我記得的改變。
好晚了。
好早了。
妳在某一個城市,做著某一件事。
我抱怨著自己的身不由己,抱怨自己的毫無動力,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許多許多的事情。
有點難,比起把作業做好來好像還難了一點。
忽然我發現自己不像從前,難以把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的事情好好分隔開來。我以為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,我以為要分隔這兩個世界對我來說是自然而然,畢竟,那一直都是自然發生的事情,我從來就不曾刻意造成它。
可是那個世界的一切,蔓延著揪著我,滲透了我一身,控制不了它擴張的速度。
我快要控制不了自己,會不會有天我也瘋狂失控,從此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自己生存下去。
- Sep 22 Sat 2007 23:31
《笨蛋日記》0709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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