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隻影◎強迫分裂

080428



　　親愛的大小姐。



　　從認識至今，我寫過信、寫過留言給妳。可是寫過身周許許多多人的我，從來沒有寫過妳。

　　我總覺得這就像個詛咒，所有我寫過的人都會離開我。所以，我沒有勇氣下筆寫妳。



　　時間是河流，而我們是浮木，妳和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碰撞在一起的兩條浮木。是水流讓我們碰在一起，還是在浮木空蕩的核心有著一種相互依靠的黏液。

　　我並沒有答案，也不敢去尋求答案。

　　更不願意去想，兩條浮木之間的相連是多麼脆弱的連繫。當流水帶著我們來到河床暗礁之前，新的碰撞又將會把妳我撞開多遠的距離，或許從此在河的兩邊，從此遙不可及，也或許，從此擱淺，或許，是我的脆弱從此粉碎。



　　並不是什麼話都可以說的，當我用到了這樣的一句話時，腦袋才忽然發覺了自己的矛盾與無知。我才懂得對妳說著廢話的我，是如此無法控制對妳說話的這個行為。或許出門前必須問妳該穿什麼衣服是種病態，但是無法相信他人給的答案的我又能如何治癒這奇怪的病症。

　　於是我了解到當L什麼都可以對我說的那時候，只是因為在她眼中我什麼都不是。

　　而不能說或說不出口的，都只是因為自己沒有那種立場而已。

　　就算在意，沒有立場就沒有資格。

　　我和多數人不一樣。我愈長大，對於一切的定義，我不但不曾離解答更近一些，還愈來愈不理解。

　　對我而言，對人的感覺定義中，只有喜歡與否的多寡差異而已。

　　並不是什麼都能說，但是也有很多說了也只是屁而已。像屁一樣，臭過就無影無蹤，而且甚至可能不被發現。既然是屁，那又為何說。



　　妳不想因為誰而失去我，可是妳真的擁有過我嗎？或許我是一條妳放任的狗，不需要什麼項圈或腳鐐。但是或許在妳換了氣味，我就再也找不到尋回妳身邊的路了。



　　我想，我將失去妳。

　　或許那詛咒不在於我寫或不寫，我只是注定一個人自己漫無目而已。

　　只是如此。



　　我自以為地在上次聊天時趁機發表了我的感受，自以為很溫和。

　　妳看我不開心，用我喜歡的照片來逗我，我說「那是我的大小姐的玉照」。妳哈哈哈地笑了。那是多麼可愛的反應呀，妳說是因為我喜歡，所以特地為我換上的。我卻狠狠地問「為何妳要放她的照片」。

　　不知所措嗎？

　　當然，一直以來，妳我都不斷在改變，人本來就是會變的。而一直以來，妳我不論如何改變，彼此也一直只是看著這種變化，因為，從來就不曾感受到如何不妥。



　　或許找不到回去的路只是因為我的鼻子壞掉了而已，這世界沒什麼錯了的地方，是我的鼻子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