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0421



  如果我是學姊的天使,那麼這世上滿街都是天使。



  其實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是這樣的,如果學姊注意到我真的不是因為什麼理化老師,那不是應該更容易注意到向來比我更受注視的擁有無限才華的她嗎?

  她長得比我更可愛些,雙手也比我更有才華些。她比我更有個性些,也不會像我這樣溫溫吞吞的。那時候的她已經很有想法,不像我空白得像沒帶腦袋。如果妳覺得迷糊的孩子可愛,比起許多事情太過慮的A型沾上處女與天秤的我或許她更可愛吧。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而我總是沒有目標。



  我總是備用的那一個。



  記得在小的時候,或許是小學吧,如果某同學沒空,老師就會派我。如果某同學搞砸,我就會上去遞補。我就是備用的那一個。小二的時候在上台的前一秒不知道指揮同學做了什麼,他被老師派來站我的位置而我遞補上去當指揮。小四的時候老師說要交圖上去比賽,某同學的已經交了,所以我的就「順便」好了。

  如果誰誰誰不行的話,那就找我吧。有的人是這樣想的吧,對嗎?



  我總是備用的那一個。



  是因為我什麼都不說,還是因為我看起來就是怎樣都可以。



  可是,其實有時候我也想當唯一。



  如果我是妳唯一主動搭訕的學妹,也算是唯一嗎?



  「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?」妳這麼問我。

  「就在妳找到我的前一天。」於是,我如此回答。

  妳問我為什麼哭呢,我說回去了再告訴妳。

  我說到時候再告訴妳都有些什麼事情吧。

  曾經每天都可以告訴妳我的週遭發生了什麼事情,可是十年來我連唯一可以述說的方向都不知道在哪裡。

  於是我就得了和妳當年一樣的症狀。

  妳曾經相信,紙總是不會有抱怨地承受所有筆給的一切,妳的思想只是任性地操作著筆而已,而紙也只是承受著筆而已。我想我也告訴自己這樣相信。所以筆可以肆無忌憚地在紙上張狂,而我的手指也可以在鍵盤上敲打著節奏,不需要去顧慮那些紙張或是電腦程式是否會拒絕我的所有一切。

  十年前妳遇到的是一張白紙,在小五的時候思考著存在論的白紙。如果可以讓我這樣告訴妳,我承認當承受妳落下的所有字句是一種令人讚嘆的美麗,所以十年後的今天妳又認識這個認為妳很重要的我。

  嘻笑之中,妳說怎麼原來我是搞笑咖,我說其實一直都是。

  妳認識我嗎?其實我也不太認識我自己。所以,我會不會有一天受妳討厭呢?畢竟,我已經不是國中那個解不開存在論的白紙了。



  如果我是妳的天使,那麼像我這樣不特別的人,這世上滿街都是,天使也就滿街都是。

  天使是為人服務的侍者,我是妳的天使嗎?



  學姊,可是我沒有翅膀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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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vilts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