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伍。夢】



  艾爾文害怕的日子終於還是來了。十五歲的磊不但翅膀仍舊染滿黑暗,還長出了尖角、尖牙、長耳、尾巴,就如同路西法所說一樣。

  「哈哈哈!」如同上次一般,路西法毫無預警的出現。「我要帶她走了。」那冷冽如冰的笑聲在天界迴繞。「嗯……再給你們個機會……」走了幾步,他回了頭這麼對在場的人說。「要是你手下的聖使裡,誰有辦法使這傢伙改變,不是單純外表的改變,而是內心……」他對著上帝說。「如果有天磊能了解愛是什麼,呵,如果她能夠去愛,那麼……嘿!也許我會考慮讓她回來。」

  「瞧她!多可憐,給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聖使們欺負得……」路西法大大的手輕放在磊的肩上,磊對第二次見面的路西法卻好似已經相處了千百年似的,莫名其妙的熟悉感。「磊,我們走吧!」

  磊戀戀地看了眼雷納塔,眼光慢慢掃過家族的所有人。她跨出了有點沉重的腳,跟上了路西法。

  「喂,路西法,我們去了人界要幹嘛?」磊跟在所謂的祖父,墮落天使路西法身後。踢著路上的小石子,她與路西法來到人界。

  路西法要磊叫他路西法。其實,他雖然是磊的爺爺,可是看起來很年輕。而且磊對他似乎有種很熟悉的感覺,大概是血緣關係在作怪吧!兩個人稱兄道弟的,反而像是兩個小夥子同伴。

  「要妳做壞事。」

  「咦?」

  「要妳去偷東西。」

  「不好吧!你兒子說偷東西是壞事,是不對的。」磊搖搖頭。

  「嘿,小鬼,妳可是個惡魔呢!」

  「嗯……嗯,可是我不想做壞惡魔。」磊說。

  「呵。」路西法笑了。

  「幹嘛笑我啊?」磊嘟起嘴。

  「那裡有座小城堡看到沒?」路西法舉起他細長的手指,指向遠處的一座城。

  站在山崖邊,磊望向路西法所指的方向。稀疏的小城鎮傍山處,一幢城堡孤單且寂寞地站在那兒。堡內住的必是公爵、伯爵還是什麼貴族之類的人吧。

  「看到了啊,那一定是什麼貴族吧。」

  「是嗎?為什麼這麼說?」

  「雖然它沒有像我們交界的家一樣漂亮,可是你看!」磊指著小城鎮裡的破爛屋宅。「跟其他人比起來,很華麗。嗯……有點,好像故意凸顯要現給人家看似的。我不喜歡。」

  路西法點了點頭,不知是同意磊的看法,還是單單喜歡聽磊這樣胡亂說話。

  「妳就待在這城鎮裡,仔細觀察。我過陣子再來。哦!對了,記得,要把翅膀、角、尖牙和妳那條尾巴藏好。知道嗎?」

  「哦!那……你要去哪裡?」

  「接下來任務就是妳的啦!我就先走了。」

  「喂!」話剛說完,路西法就化成一股煙霧,消失了,留磊一個恍恍惚惚地站在那兒。

  怎麼這樣嘛!那再來該怎麼辦?磊傷腦筋。

  她小心翼翼收好了那些會嚇壞人的尖牙啦、尾巴啦。走在有點破爛不堪的城鎮裡,看來,這城鎮比磊想像中的還要貧困,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錢去健那座城堡的。走了幾條街,來到鎮上的市集。

  「喂!小傢伙,沒見過妳呢,新居民嗎?」對磊說話的是個看起來有點年紀的大叔。

  他外表粗獷、滿臉沒刮乾淨的鬍渣,體格挺壯的,只是有點發福。他一手抓著死翹翹的小豬,一手拿著大斬刀殺著有點可憐的豬肉。老實說,瞧他掌刀的俐落,磊有點怕他。

  「大叔,你好。我……我是磊.羅帝尼歐,剛到這個城鎮來,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可以落腳,或者那兒有欠缺人手?」講完話磊才覺得自己不該問他關於工作之類的事,萬一他要自己和他一樣殺豬……嘿,磊可做不來。

  話說回來,磊現在忽然有點崇拜自己,這種時候竟還可以及時想個名字。呵呵。

  「要落腳?要工作?嗯……我想想。」他將大刀收向自己的臂,反握著。剛剛抓著豬肉的手撐著他滿是鬍渣的下巴,若有所思。「小傢伙,妳現在就先暫住我家吧!晚上我帶妳去酒吧瞧瞧,我記得前幾天去的時候,他們正缺人手呢!」那魯大叔說著,還揮了揮他手上的大刀子。磊可是差點嚇傻了,只強裝著冷靜。

  所以,磊就坐在他舖子看他殺一整天的肉塊。每次一有人來,就都會問起磊是誰。大概這鎮也真的滿小的,好像大家都認識彼此似的。那大叔也真熱心,每一個他都回答,還好像一點都不厭煩。終於大叔收攤了。但是沒有馬上帶磊去他說的那間酒吧,反而帶了磊一起回他的家。

  他結婚了,有兩個女兒。她們都留著長髮,年齡也差不多大。以他家的情況來看,並不是很富裕。屋裡為了節省,只點了兩組三叉蠟燭。

  「這小傢伙啊,剛到鎮上來的。喂,妳說妳叫什麼地?什麼淚?」那大叔的妻小被他的迷糊給逗笑了。看來,貧富並不能決定幸福與否。他們的笑聲,讓磊相信他們是幸福的。

  「呵呵,大叔,是磊.羅帝尼歐。嗯……你們叫我磊就可以了。」磊說。

  他們讓磊洗了澡,然後等大叔洗好後他就帶著她到酒吧去了。

  這個殺肉大叔叫做安東尼歐.卡特。

  面試一切都很順利,想是因為老板急需人手吧。米勒老闆人很好,不但一口就答應給磊工作,還包下食衣住行呢。他在巷口有間小屋,因為家族人口少,一直都沒有人住,聽磊還沒有地方住,就讓給她了。他說不需付他錢,只要幫他工作,他包食衣住行。

  「很髒亂,一年只打掃一次。不過屋子的狀況還不錯,整理一下就可以了。今晚就先住我這兒,明早我找幾個人和妳一塊去整理吧!」

  於是,磊便在這城裡安頓下來了。接著,只要靜靜觀察,等路西法來就好了。可是磊實在想不通,路西法要她觀察做什麼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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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vilts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